读诗集《在自然这边》：以诗歌与一片湖泊深度对话

读诗集《在自然这边》：以诗歌与一片湖泊深度对话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读诗集《在自然这边》：以诗歌与一片湖泊深度对话 2022-03-03 09:35:54 来源：光明日报

诗人哨兵曾在一首诗中描写了一位摄影大师的生活。师傅每次都会根据天气拍一个人向上或向下的角度，从风景看人。老法师一直想在人群中找到特别的东西，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也只能“心中留一道风景”。至于哨兵，他早就把洪湖的山水记在心里了。这几年，似乎只要他一动笔，总会不自觉地回到家乡。他熟悉那里的植被、景观、飞禽、走兽、昆虫和鱼类，他能写出它们隔壁无尽的自然美景。正是因为这种熟悉和默契，在距离洪湖的时间空的距离之后，诗人懂得了如何用现代汉语切入故乡的精神内核，“重建洪湖的自然主义”，而洪湖给哨兵带来的挑战，就是如何将本真还原到语言的创造上。

在洪湖，也就是置身于自然之中，哨兵每天都要上一堂“自然课”，所以他选择站在自然的一边，以亲身的体验和感悟来接收洪湖的变化和不变。他的《在自然的那一边》(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12月出版)是一本辨识度很高的诗集。“自然”作为一个关键词，渗透在诗歌内部，延伸出一定的生态写作范式。诗人通过观看洪湖来审视自己，检验自己是如何将洪湖有限空的空间和无限的诗意与现代汉语联系起来的。哨兵的自然观到底是怎样的？不仅有与洪湖有关的风霜雨雪、白头鹤、紫水鸡，还有超越这些自然事物的时代精神的变迁。当他们一起研究诗人时，他们形成了他们的核心诗歌资源。

虽然哨兵关于洪湖的著述多为空，但空的本质并不仅仅分布在洪湖的水域和诗人行走的地方，更深刻地改造了他心中浩瀚的山水文化和传统。正如他所说，“师法自然，师法山川。只要能写，就足以把世界放进这个东经113度，北纬30度交汇点附近的湖里。”洪湖是他探索的秘密世界，用大文字书写小细节，用内心的宽度衡量这一景观的时间空美学。诗人有他自己的观察方式。哨兵诗中生动的画面，高亢的声音，都指向洞察洪湖后隐藏的内心感受。他试图在自然课上解放自己，但总是被强大的自然所困扰，而洪湖在广阔性和有限性之间的辩证法恰恰是自然之道。哨兵从洪湖的本性中确立了他的“道”，即敬畏，“我对身边发生的小事保持足够的敬畏:像白蚁啃大堤”。他渴望的是智慧和大道，但他从未忽视一鸟一鱼的感觉。敏感的诗人一直在寻找打开洪湖的密码，用诗意的方式再造一个景观。这种转变的诗歌生产到达了哨兵们经年累月构建的洪湖诗歌体系。大词对接的小秘密，就是他的诗体现出来的张力之美。这种自然之道符合洪湖写作在诗意意义上的双重性——既有古典传统的自然之美，又有现代性异化过程中遭遇的生存困境。

无论他如何努力，哨兵可能仍然无法彻底发现隐藏的洪湖。只有依靠语言，他才能完成作为个体的审美。但在公共层面的洪湖写作，考验的是诗人的眼光、责任、趣味和耐心。洪湖的传统力量并没有完全丧失。哨兵诗中所有的人、动物和鸟类都是传统的一部分。洪湖作为一种精神装置，并不是在检验诗人关于自然的书写的有效性，而是在指导他如何召唤自然，寻找通向自然的道路。

从某种程度上说，诗集《在自然的边上》是哨兵对家乡洪湖的致敬，也是他的实践之书。在书写洪湖自然风光的同时，他也在构筑自己的诗歌素养。诗人在洪湖客居他乡时，对故乡看得更透彻，它的传统与坚守，既与时代变迁同步，又与诗人的心灵书写同构。哨兵以现代诗歌的形式记录了他与洪湖的深度对话，独特的自然观在写作中的投射成为语言创造、时间空超越、生命命运交织的历史审美。(作者:刘波，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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