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中的冰雪运动

文学中的冰雪运动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文学中的冰雪运动 2022-02-11 10:14:22 来源：光明日报

文学中提到冰雪运动，首先想到的恐怕是美国著名“硬汉”作家海明威。他似乎一直对冰雪世界情有独钟。早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海明威就在奥地利福拉尔贝格州白雪覆盖的蒙塔方特度过了两个冬天，这极大地满足了他对高山探险的渴望。他和他的朋友们跟随滑雪教练沃尔特·伦特(Walter Lent)参观了锡尔弗雷塔，并尝试了许多大胆的滑雪下坡动作。大概是阿尔卑斯山的冬季灵感为海明威后来的创作提供了非凡的动力。在他的代表作《乞力马扎罗的雪》中，他让垂死的人们回忆了一次滑雪的场景:“从那里，他们一路滑雪到了梅·登纳德家上方的冰川大坡。雪看起来像蛋糕上的糖衣一样光滑，像粉末一样柔软。他记得那一次，它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你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从天上飞下来的鸟。

也是关于冰雪的。海明威的另一部小说叫做《越野滑雪》。这部小说一如既往地体现了海明威“八分之一水”的极简写作原则。小说只是详细描绘了尼克和乔治滑雪的具体场景，包括事先的准备工作，“给滑雪板打蜡，把靴尖放进滑雪板上的铁夹子里，把夹子牢牢系好”。滑雪途中，“尼克用滑雪板压下铁丝网最高的铁丝，乔治跳了过去”。还有更丰富的滑雪经验分享，“你要从左边滑。因为谷底有围栏，所以快速冲下去后要打个大旋。”小说描述了他们对滑雪的热爱，从此再也没有机会滑雪，但对他们的身份背景和为什么不能再见面没有过多解释。在海明威这里，这种丰富的想象力空是留给读者的。

关于滑雪，我们还可以想到小说《林元》。在曲波的红色经典中，有一个有趣的章节是“练武、滑雪、飞山”。在这一篇章中，为适应战斗需要，203团团长邵建波率领的支队开始了“与大雪进一步交好”的壮举。对他们来说，这次“新的奋斗”任务就是苦练滑雪技能，邵建波把这项技能视为他们林海雪原土匪成败的关键。为了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他身先士卒，以身作则，通过猛、快、巧的训练，成为一名模范军人。经过十几天的艰苦训练，小分队的其他战士不再是两条腿拉出雪坑的大力士，而是变成了飞上雪地的“武功”。他们成功地把雪原变成了汽车路、火车轨、驱逐舰海、飞机飞天空，这无疑为林海雪原的最终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1960年春节后开拍的电影《林元》中，为了营造真实的雪景，全体演职人员一起上山运雪。影片中最让观众赏心悦目的一幕，是士兵们身穿银色长袍，踩着滑雪板，在茫茫森林和雪原中穿行的英姿。当时为了配合拍摄，部队特意请来了八一滑雪队的运动员。所以电影中长距离高山速度滑雪是运动员完成的，而近距离滑雪场景是演员的表演。据悉，与小说类似，当时为了尽快学会滑雪，很多演员摔得鼻青脸肿。

至于冰雪运动对小说中人物情感的影响，也许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也不容忽视。这本名著的主角莱文的出现，是借助滑冰活动巧妙进行的。小说中，刚刚辞去县议会职务，全身心地投入到乡下3000多公顷土地上的莱文，正打算向凯蒂求婚。在杜克·奥布朗斯基(Duke Oblonsky)的带领下，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动物园的溜冰场，在这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小猫。一番尴尬的寒暄之后，Kitty大方地邀请莱文一起滑冰，被邀请的莱文自然也没办法。于是，穿上溜冰鞋后，兴奋之余，他迫不及待地脱下外套，开始了他的表演。正如小说中所描绘的，他迅速滑过小屋旁边崎岖不平的冰面，到达中间平坦的地方。他自在而随意，像一只贴近地面飞翔的燕子，又像一个随着音乐起舞的舞者。他娴熟优雅的滑冰姿势让“莫斯科滑冰大师”的称号实至名归。莱文胆怯地走近凯蒂，后者的微笑让他放心。她甚至向他伸出一只手，让他们并排滑上去。他们不断加速，越滑越快，手也越握越紧。于是，某种幸福的希望在这狭窄的冰场升起并弥漫。

也是关于人物情感的酝酿，契诃夫的短篇小说《戏弄》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说中，一个喜欢捉弄人的男生带着一个女生去滑雪，一个胆小的女生在风中听到一句“我爱你”，请求男生“我们再去滑雪吧”。自然而然，女孩爱上了滑雪，开始克服独自滑雪的恐惧，但男孩却离开了。“我爱你”这句话是玩笑还是风声，已经成为一个永恒的谜。所以，世界上最纯真的爱情就留在风中。小说看似平淡，却用寥寥数笔，描述了两性关系中的诱惑、遗憾和甜蜜。

同样，值得一提的还有王蒙的《青春万岁》。在小说中，杨没有交工程制图的作业，也不想错过一年一度的溜冰场开业典礼。于是，经过室友周小玲的炒作，她的心飞到了什刹海溜冰场。作为一名“滑冰高手”，杨迫不及待地陶醉在冰场的凉爽和热闹中，“聚光灯就像天上的十五月亮，在冰上洒下一片银色”。然而，正如安娜·卡列宁(anna karenine)所展示的那样，溜冰场的自由和优雅似乎总是与朦胧的爱情密切相关。于是，当杨和张士群在一家卖红果汤的小店偶遇时，冰场上适时地响起了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圆舞曲》。伴随着迷人的音乐，青年男女们亲切交谈，谈论着各自的学业，谈论着整个滑冰的快乐，当然还有那个意味深长的雪人的故事。然后，他们又回到了冰场，开始追逐冰面，让甜美的晚风轻轻吹拂。在杨这里，各种各样的夜景和各种各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情绪，就像海水撞击岩石一样，轻轻地敲打着她的心。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就像小说里说的，“一切都难以诉说和描述。当云强试图抓住真正让她兴奋的秘密时，一切都像雾一样轻轻地飘走了1983年，当导演黄蜀芹将《青春万岁》改编成同名电影时，她将这个经典的夜晚变成了什刹海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今天对电影的印象可能比较模糊，但观众一定不会忘记杨在冰面上的飞翔，以及她挥手大喊“我喜欢这种飞翔的生活！”这大概是一个时代的永恒记忆吧。(作者:徐刚，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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